小城的烟火

2016.02.26 家乡

小城的春,并没有花香四溢。
也没有“节末村头春欲晚”,
更没有“牧童遥指城外春”。
有的只是春欲晚来元作宵!

小城内的春,我并没有过多去领略,因为感觉少了很多边远小镇的古朴,却是多了几份市侩与喧嚣。这或许是一种全新然的味儿,可……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味!
小城外的村,虽是多了几分的糟杂,循着火光、依稀能找到当年踏过的青草全然长了一番新貌,却是更绿了,想来是牧童的牛难得的咀嚼留情!
我在想,或许不用几年,城里城外都是一个模样了吧?毕竟城外的人向往城里的春,城里的人想把城里的春带到城外去……

前几日,小城很热闹,无论是城里城外!因为他们都有着自己最为古老的方式在喜庆、在闹元。只是这所谓最为古老却在逐渐变得虚伪与简化:
满目琳琅的名酒佳肴陈列一片,看似喜庆可就是少了那颗喜庆的心。远不如那桌桌满目琳琅上迎风巍巍舞动的甲马纸人来得真实,因为正有那么几个孩提围着它盯着它——一颗好奇、把玩之心跃然在神采!
老人们在感叹:这节过得全然没有他们年轻那会的劲。是的,少了一样东西那便是“劲”;
80后90初的这代人,总趁着夜色那所剩不多的节俗尽情的欢、尽兴的耍。是的,因为怀念不如“劲庆”;
小一辈的娃子们却是拉着兄长、阿姊们的裤脚裙摆问:那个劲是什么?

或是轻轻抚摸他们的小脑袋瓜子、或是抱在膝盖上,低声着说着那些源自于“活在血液中的记忆”……
那时的天,无论是烈日寒风、还是春雨缠绵。细听……那“哒哒哒”疾速奔走,那“锵锵锵”锣鼓震天!
白天,那矫健的儿郎抬着他们的信仰,撒欢在古老的大地上。笨重的沉木神像灵活地在他们的膀上、手间,沐浴着信仰,或是行走或是奔跑在一个个村落的邻里厝外。
夜色,沿着神像所经之路,是一条篝火的传承——薪火相承。古朴的人,在神像所经过之时总是将家门口的薪火烧得格外红火,念着古老的词儿“旺起来”——寄托着他们对于今年的希冀!
午夜,在火神咆哮的烟火中,古老的信仰、年轻的未来,组合成一道绮丽而又动人心脾的画面:踏火去,得旺归。扛着代代相传的信仰,踏过熊熊燃烧的薪火……这或许就是正在流逝的一种精神,属于最为古老的人们留给后人的精神:薪火相承、勇者无畏、劲与旺、火与希冀!!
……
烟与火、光与喧哗之后,小城依旧是小城。
并不见得留下多少昨日的烟云,有的只是喧嚣的岁月,以及那点点嫣红的烟屑。或随风远逝、或相忘泥泞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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