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掌柜

2019.04.20 大夏文国篇

我姓王,是个做生意的,而且做的是刀口舔血的酒楼生意。
我的酒楼坐落在关外,是距离京畿最近的一座酒楼,自然而然,我的生意船随水涨——做得非常火爆!

别的不敢说,至少在关外的一亩三分地,鲜少有人会不知道我王大掌柜的‘隔壁酒楼’。
但,说句良心话,并非我自夸,做生意有时候真得靠一股不怕死的干劲吊着,按照老王我多年经营酒楼的心得来讲,总结起来就一句话:别怂,不服就干!

关外几年,我在酒楼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,有讨生活的苦哈哈,也有不容于关内的亡命之徒。他们都有一个爱好:喜欢来我的酒楼,靠窗眺望,缅怀关内的花花世界!

其实吧,我并不觉得关内有什么事物值得他们好怀念的,一吊钱买不了多少货不说,女人还忒他娘的不利索。哪有关外的以物换物,婆娘泼辣奔放来得策马奔腾的痛快?

对,策马奔腾!
那场面的火辣与舒畅,不是关外人根本不会明白其中的爱与诚!

哦,既然提到了女人,那就先说说我的嗜好吧。其实我在关外还有一个雅号——隔壁老王,这个称号是那些奔放俏婆娘的男人,私底下咬牙切齿赞誉我的‘褒义词’!
所以我的嗜好是什么?不用赘述了吧?想我老王人壮刀快,身居隔壁酒楼,好歹也是方圆几里鼎鼎有名的‘王大善人’,那些耐不住杏花藏院的婆娘们不喜才怪!
只是我酒楼里的伙计们,老是抱怨我给他们接的私活太多。嗨,不就是让他们抽空加班加点给这些婆娘剁牛肉酱而已嘛,至于如此哀怨连天?
也不想想那些奔放婆娘们家里的男人,哪有我们隔壁快刀队——剁肉剁得碎剁得细剁得均匀?
做生意,就是这般简单:别怂,不服就干!

有时候我常常在想,人生顶峰也不外如此吧:钱多女人缠,人壮抽刀快。
可总觉得生活少了点什么,愣是提不起人生赢家的姿态。
难道……是因为事业做得还不够大吧!

唉,我的酒楼原本是可以发展得更好一些的,就像关内的悦来客栈一般无二,开满关内遍地连锁店。只是我老王早已没了早年的雄心壮志,不然凭咱与关外那两位爷的关系,垄断关外酒楼生意,那就是浮一大白干一杯的事儿。
啥?不知道那两位爷是谁?
无他,一杀手一书生尔!
这两位爷,在关外得罪不起哦!这是我经营多年酒楼生意的经验之谈。

不提那两位爷了,说一下我的过往吧。

早年,曾单刀走关内。
那时候有人叫我王五!
张三的剑,李四的书……剩下的就是我的刀!
有人说‘一页书三尺剑,江湖纷争刀锋见’,想来说的就是我们仨了。

张三在关内很有名,是一位绝世的剑术师,我与他相识是因为一场江湖纷争。彼时我刚入关路过一树林,正好有十八个享誉关内的绝顶高手围困于他。
刀光剑影,棍花枪风。
一时之间十八高手各出成名绝技,那场面甭提多带劲!
狂虐的气息四处窜溢,大有荡平方圆数丈之势。
我甫一站定,持刀负背,还没做出多动作,只见人群中犹如困兽的他猛然从双眼中爆射出一道寒光……
剑未出鞘,残肢碎体!
好一招剑气如虹,单凭一双眼神竟能御气杀人!
我不禁喝彩。
你也不错!
张三白衣飘飘,清朗的声音悠然空旷。
我和他相视一笑,松开持刀的手,不理会被刀气震成粉末的四周,大步走向张三……后来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酒友!

至于李四,说来也是个妙人。入关的第二年,有个大宗门的纨绔得罪于我,我拖着一把随手从某个农家小院捡起的劈柴刀,持阶而上就往该宗门所在的山头行去,准备替那纨绔的师门长辈教训一下纨绔什么叫人品与武德,当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,因为我顺手连同那数十个呱噪的老头也给教训了!
一把劈柴刀一炷香拆了整个宗门,气不带喘一下,顺带把宗主跟长老什么的一刀一个给打残了哈。
正当我要下山的时候,李四出现了。
他没理会我,反而拿着一本厚厚的账本,蹲在那个宗主面前一本正经地讨债。
没错,确是讨债!
我一听来了兴趣,索性先不走。
虽然这个大宗门的人品不咋地,可好歹也是颇具势力的关内大门派,怎地落到被人追债的境地?
李四并没有跟一个老残病弱客气什么,见他们哼哼唧唧没个能理事的人,竟从一个老头儿长老的身上搜出一把钥匙,径直去宗门宝库拿了值钱的宝贝,数也不数权当抵押债务。
他一手捧着宝贝一手拿着书笑眯眯地从我身旁走过,只是在快要越过我离去时猛然顿住了脚步,回头指着我手中生锈刀锋卷口刀背的刀,笑道:你也是个有趣的人!
后来我们一块下了山,成了无酒不欢的话友!
同时,我也知道了他是关内赫赫有名的夫子,那天只是刚好路过,替大夏文国的夏皇讨一笔来年的江湖宗门税。

大夏文国,始皇伊始便已天下无敌。
这个天下无敌可不是说着玩的而已,御下铁骑难逢敌手不说,奇人异士更是数不胜数,只因一座帝师府,便胜却人间无数!
张三李四就是帝师府文宗武魁的学徒。
而我年幼时,曾在关外与武魁魁长有过一面之缘。
那时候他摸着我的头,笑道:小娃子根骨不错嘛,可惜‘刀骨已成,命属关外’,不然倒是可以进文宗学个一文半字。

彼时年少懵懂,后来才知道帝师府武魁魁长话里的意思,只是当我明了个中暗榫(an sun)已不是当年放牛的王二小了。

江湖纷争尚且刀锋相见,何况京畿之事?
我在关外放牛那些年正值大夏文国青黄交接之际,关外有将蠢蠢欲动,私通外臣,想引蛮夷入京畿谋国运。
那会大夏守关的王军与关外叛将在关外险隘打得忒火热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帝师府对此却不愠不火,毫不在意。
帝师府如此,何况关内的黎明百姓,都觉得等新皇屁股坐稳,叛乱只不过是派一队轻骑就能解决的事儿。
所以,这仗啊也就拖着,京畿财大器大自然经得起一场玩笑一般的消耗战。

有一天我惬意地躺在沙墩上放着牛,没等我哼上两曲就被一个边境巡逻的蛮夷小喽啰给逮住了,拎着我的衣领就往自个的首领跟前带。
这头领二话不说,先是甩了那蛮夷小喽啰几个掌掴,然后腆着脸朝我卖笑,也不知嘴里说着啥,总之甚是舔狗。
我呸,一群蛮夷粗人哪晓得我大夏文国词藻的博大精深。
叽里呱啦了半天,才知道这群蛮夷想让我寻个小路,越过大夏文国关外王军把守的雄关。
嗯哼,不错嘛,居然晓得关外数十里就属我放牛娃王二小最是活地图。

通敌卖国是万万不可能的,只是我该如何脱身?
知道蛮夷的用意,我倒也不急,胡乱带着他们在关外的险隘瞎转,寻思着怎么灭了这群关外的乡巴佬。
不过没等我想到对策,倒是先来了一个倒骑羊驼的书生。
那书生甚是了得,目光巡视我周边一圈,旦见一把扇子突起,在我愣住的霎那,唰唰唰数声,竟把一队悍匪的蛮夷切成肉沫。
是的,肉沫。碎得连骨头都成渣了。
做完这一切,书生来到我的跟前摸了摸我的头,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后便逍遥离去……
后来,我才知道那人是帝师府武魁魁长。

以上就是我的前半生,对了,我名叫王二五,是京畿与关外最近一座酒楼的老板,如果你路过那里记得来捧个场听个曲,算是王哥我请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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